难忘的瞬间——改革开放四十年图片展

 

展览时间：2018年9月21日至10月13日

展览地点：山东工艺美术学院长清校区美术馆圆厅、1展厅

主办单位：山东工艺美术学院/山东画报出版社

承办单位：山东工艺美术学院美术馆

 

照见历史

 

改革开放是一场伟大的革命。清末，面对列强坚船利炮将中国“打进”现代社会的现实，李鸿章曾发出中国面临“三千年未有之变局”的慨叹，人们好奇的是，假如李鸿章能活到今天，他该如何来形容当代中国天翻地覆式的巨变！无论从任何角度来讲，改革开放的40年都具有划时代的意义。40年中，中国从一个封闭落后的国家，一跃而起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40年中，中国突破了冷战幕布的遮挡，又重新回到世界舞台的中央。毫无疑问，这40年是中国历史运行过程当中又一个高峰，这个高峰堪与中国历史上最辉煌强盛的时期相比。这是当代中国跨越许多个世纪与汉唐中国的一次有力握手。有幸生活在这样一个波澜壮阔的时代，我们不仅是一个历史的创造者和见证者，更应该是一个历史的书写者。

 

我历来呼吁当代人写当代史，在我看来，当代人写当代史具有无可比拟的优势，其中最大的优势，就是当代人能直接观察、亲身感受、耳濡目染当代史本身，至少能部分地直观历史的“本来面目”。为人们所崇尚的“如实直书”的治史理念也只有在治当代史时才能部分地变成现实，因为唯有当代史才可以部分地诉诸历史本身来检验。我常说，最真实的历史可能是当代史，因为只有当代史在你描摹它时它还在，至少它还存在于你的印象和感受之中。我不相信，几十上百代之后的人要比曾经生活在“民国时代”的人更能写好“民国时代”。同样，我更不相信今天的史家比司马迁更能写好秦末汉初的历史。

 

书写历史的工具有各种各样，在这样一个读图时代，图片或许是记录历史最好的媒介。同文字、声音相比，图片能使历史的过程纤毫毕现，给人十分形象、真切的信息，无论是米粒之珠，还是长河大漠，观者皆能如亲眼所见，仿佛身临其境。前人早就对图像记录历史的优势多有论述，唐代画家张彦远在《历代名画记》中就曾说过：“记传所以叙其事，不能载其容；赞颂有以咏其美，不能备其象。图画之制，所以兼之也。” 南北朝时著名的绘画批评家姚最也认为图画可以“立万象于胸怀，传千祀于毫翰”。这些都是对图像记录历史功用恰如其分的评价。一图可以阅尽千秋万代，《清明上河图》对历史的再现比得上任何一部史书。近年来，在西方史学界，图像对历史研究的重要性更是日益得到重视，“图像证史”已成为新文化史研究的一个热点。以图像撰写历史的方法已得到普遍承认。

 

披览这些定格的瞬间，常常为其中那些熟悉的场景而动容。不错，谈起改革开放的变迁，人们总是会想到高铁，想到遍布城市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想到嫦娥系列探测器，想到天宫太空实验室，等等，但生活在这个时代的普普通通的群众，或许更能反映这个时代前进的脚步。正是出于这种考虑，这套书的编者没有把重点放在人们习以为常的宏大叙事上，而是将眼光投射到百姓的日常生活中，通过展示40年来普通群众的生活百态，来呈现改革开放的“万物生生而变化无穷”。正如冲天的大潮总是由千万朵浪花来组成，史诗般的改革开放大剧也是由千千万万个普通群众来演出。改革的全景，就是一张张普通的面孔聚集在一起。所以，阅读收进这套丛书中的一幅幅图片，你会强烈感受到改革开放就跳动在这些普通人的眼神中、笑容里，跳动在他们多姿多彩的生活里。改革开放的质感，就凝固在这一帧帧的图片当中。

    

王学典

2018年8月10日

 

 

40年的辉煌和点点滴滴

 

1978年中国共产党在十一届三中全会上倡导改革开放，对于中国这个国家来说，可以说迎来了近代以来最伟大而又深远的一场社会变革。这场变革的伟大意义可以从许许多多的方面来讨论，但是有一点是所有人都会赞同的：那就是改革开放真正在落实“人民当家作主”这个政治理念，把让人民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作为社会发展的宗旨。正是基于这样的认识，编辑工作组在编选图片反映改革开放40年的伟大历史进程时，就着重选择普通人的生活视角，从这些普通人的日常生活的一个瞬间、一个景象、一个侧面，来反映出一个时代的风貌，表达出一段历史进程是如何深入到普通人的心灵世界里。

 

1978年的照片选用了安徽小岗村的土地承包制，严俊昌、严立学、严立坤三人手扶农具站在自己承包的土地上，目光看着前方，心中充满无限憧憬。中国的改革开放从农村开始，从切实解决民生入手，实事求是，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随后的照片有上海首批个体户的诞生，有张照片是修钢笔的个体户的小门帘，很平常、平静的一张照片，但是，这里面蕴含着巨大的释放生产力的能量。20世纪80年代的改革开放，城市个体户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这是继农村改革后，又迈出城市改革的步伐。由此出发，城市里的国营企业也开始走向改革，中国社会开始踏步走向市场经济的新阶段。

 

20世纪80年代中期，改革开放初见成效，深圳蛇口工业区打出“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可谓惊世骇俗。1984年，中国体育代表团到美国参加洛杉矶奥运会，许海峰的一枪，中国代表团实现奥运会金牌零的突破，那时对于国人就是极大的振奋。90年代初，中国的市场经济大潮全面涌动，大批的农民工进城，在各个省会城市的火车站，都可以看到进城的农民工人山人海的景象。信阳火车站、广州火车站，这些照片反映了中国农民背井离乡到城市打拼的场面。他们的生活艰辛困苦，劳动强度可想而知。中国的改革开放、城市化和制造业的高速发展，没有乡村农民工的奉献，那是不可想象的。这里有不少的照片都反映了他们的生活和劳动场景。

 

改革开放也激起中国人富裕的梦想，股票交易在中国的市场经济中发挥着巨大的作用，普通老百姓则幻想一夜致富。1990年的照片，看到一群老百姓冲进交易所去买股票，他们哪里会想到前面的危险呢？1990年12月19日，上海股票交易所开业，多少百姓魂牵梦萦，快30年了，股市为国企改革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改革开放带来中国进步，但普通人始终过着很普通的生活，我们也不能忘记不少的劳动者生活还很艰苦。这里有两张照片：一张是1998年河南商丘的下岗女工在新岗位工作的照片，在国企改革的大潮中，很多像她一样的女工牺牲小我，成就大我，为改革的推进贡献了自己的力量；另一张摄于1998年的北京，一位农民建筑工在给过70岁生日的老母亲打电话，他的脸上满是急切的关心，目光又是那样的坚毅，是他们为城市的建设贡献了无穷的力量。普通劳动者反倒很容易体验到生活的快乐和幸福。

 

这些照片不只是反映了时序的变化，也有天南地北的生活差异，也有城乡生活的落差。选择这些照片无意于做对比，只是想反映生活的方方面面。生活条件不同，生活方式各有不同，各有趣味，各有幸福感。2000年的千禧年，首都北京某酒店新人正在举行千禧年集体婚礼。对于青春生命来说，这样的时刻都充盈着幸福美好。

 

当然，进入21世纪，中国的改革开放迎来了高速发展的机遇，2001年中国加入WTO，2003年中国的神舟五号载人飞船进入太空，接着是神六、神七，它显示了中国的航天事业的发展进入新的时期。2008年中国成功举办奥运会，这一年几乎成为中国人的民族信心提振的里程碑。从此中国人的自豪感成倍地增长，有积极的意义，也会有一些不切实际的自满滋生起来。

 

最近10年，中国改革开放硕果累累，不管是以嫦娥二号为标志的航天事业，还是辽宁舰体现出的海洋实力，或是高铁体现的中国速度，都令人对改革开放的成就兴奋不已。2012年，习近平同志在十八大会上当选为中央委员会总书记和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卓越的领导人带领人民走进新时代。这里选取了一张老百姓在报亭手拿报纸认真阅读的照片，眼神里透示出对中国进步和美好的更高的期盼。新世纪值得称道的是，中国的大国气派也体现得很充足，2014年在北京怀柔雁栖湖举办APEC大会；2016年在杭州举办G20峰会，等等。所有这些伟大的事物，都和普通老百姓的生活息息相关，在新世纪中国迅猛发展的年代，我们依然较多地选取普通人的日常生活照片。当然，还有文化方面的成就，2012年，莫言获诺贝尔文学奖，2016年曹文轩获得国际安徒生文学奖，这些个人的文学成就，折射出改革开放40年，中国文学在变革创新的进程中所取得的标志性成果。在科技方面，2015年屠呦呦获得诺贝尔医学奖具有显著的代表性。当然，改革开放这40年，科技方面的成就不胜枚举，书里收集到的所有那些国家发展进步的事迹，无不与科技的革新创造有关。

 

历史学家威廉·狄尔泰（Wilhelm Dilthey）在谈到历史中的意义时曾说道：“生命就是存在于某种持续存在的东西内部的、得到个体体验的这样一种完满状态、多样性状态，以及互动状态。它的主题是与历史的主题相一致的。生命在历史的任何一个关节点上都存在。而且，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历史都是由所有各种构成的。历史只不过是根据作为一个整体的人类所具有的连续性来看待的生命而已。”（《历史中的意义》）中国改革开放这40年，仿佛是历史本身获得新生且不断焕发生机、成长壮大的过程，每个中国人作为生命个体都汇入这个历史的创造过程，也分享和显现了这个伟大进程的生命活力。这套图书就是显现这些生命个体和这些事迹在历史中的状态，它们只是一些局部和侧面，但是，都以不同的方式体现了改革开放这40年的伟大进步。

 

陈晓明

2018年8月15日

 

 

 

1978年 大包干”从他们手中诞生   

汪强 摄

 

图片拍摄于1978年，安徽凤阳小岗村的农民严俊昌、严立学、严立坤站在自己承包的土地上，心中充满希望。继续挨饿还是另谋出路？1978年11月24日晚上，安徽省凤阳县凤梨公社小岗村的18位农民做出了一个勇敢且伟大的壮举——“包产到户（分田到户）”，由此开创了我国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先河。最终，天遂人愿，第二年秋，小岗村粮食大获丰收。尽管如此，当时批评“包产到户”的声音仍不绝于耳。在这关键时刻，邓小平在1980年的一次重要谈话中公开肯定了小岗村的“大包干”做法。1982年1月1日，中央“一号文件”更是明确指出包产到户、包干到户都是社会主义集体经济的生产责任制。由此，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在全国推行开来，这极大地调动了农民的生产积极性，促进了农村的发展，中国也因此创造了令世人瞩目的用世界上7%的土地养活世界上22%人口的奇迹。

1980年  我们赢了！ 

李晓斌  摄

1981年11月，中国女排以七战全胜姿态，压倒卫冕的主办国日本，第一次赢得世界杯，举国震动，人民群众自发到天安门广场欢庆胜利。这振奋人心的一跃，载入了中国体育史上辉煌的经典瞬间，女排精神也成为那个时代的象征，世界的目光开始投向中国。当时改革开放不久，中国体育在三大球上从来没有拿过世界冠军，中国女排第一次赢得世界杯极大地鼓舞了中国人民的信心和豪情。20世纪80年代初的中国，正是百废待兴，女排以拼搏精神赢得世界杯，成了当时中国人的模范和骄傲，更是中国在80年代走向腾飞的象征。

1989年 在红土地上演练战术动作

袁学军 摄

 

图为1989年，成都军区某部队干部战士着新式军服在云南红土地上演练战术动作。1985年开始实行“百万大裁军”后，中国军队实现了战略性的转变，朝着现代化军队转型，开启了中国特色精兵强军之路的伟大进程。同时，改革开放后，随着我国综合国力的提高，改革我军体制单一、样式呆板、面料落后的服装势在必行。1988年9月14日，中央军委决定实行新军衔制以后，87式军服于同年10月1日装备部队。其中有不同类型不同功用的军服，如礼服、常服、作训服、地勤服、迷彩服、防化服、坦克服、航空服等。这套军服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服史上一个转折点，对后来军服的改进影响巨大。

2003年  抗击SARS

贺延光 摄

 

2003年4月30日，北京地坛医院，一名重症病人终因抢救无效不治身亡，一位医生久久地站在他的遗体前。2003年4月，“非典”疫情正处在流行爆发的高峰期。突如其来的SARS（非典型性肺炎）肆虐中国，给我国的经济发展、人民的正常生活造成了极大的影响，人民群众甚至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恐慌。疫情结束后，中央政府加大了公共卫生防疫的资金投入，在全国建设各级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特别是增加了对农村地区的经费投入。此外，中央政府还公开扶植中医药行业，极大地促进了中国传统医学的发展。“非典”爆发是新中国成立以来的一次重大公共卫生安全事件，全国人民共同投入抗击“非典”的行动之中，体现了“万众一心，众志成城，团结互助、和衷共济，迎难而上、敢于胜利”的抗击“非典”精神。

2010年  迟到十年的道歉：老泪纵横的赵作海

李强 摄

 

照片拍摄于2010年5月12日，河南省商丘市柘城县老王集乡余庙村，赵作海谈及出狱后一直没有见到4个孩子时禁不住伤心落泪。照片中的主人公刚刚在前一天接受了河南省商丘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王建民的看望。王建民代表市政法部门表示歉意，表达了坚决不回避错误的态度。这也是改革开放以来我国法治透明化、科学化的里程碑式事件，推动了中国司法的进步。

2011年 祖国接你回家，利比亚大撤侨

林路 摄

2011年2月，利比亚国内政局持续混乱，在内战不可避免的情况下，中国迅速展开撤侨行动。“徐州”号护卫舰开赴利比亚执行保护任务，4架伊尔-76飞机参与行动、182架中国民航包机、5艘货轮负责接运工作。此外还租用了20余艘国外邮轮。自2月23日我国第一时间紧急部署撤离行动，截至北京时间3月2日23时10分，我国掌握并有回国意愿的在利比亚中国公民全部撤出，共计35860人。本次行动被外媒称为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最大的一次海外撤离行动，无形中极大提升了中国的国家形象，被赞誉为一次“鲜活的最佳国家形象宣传片”。